▲这个问题的本质其实和定语从句无关，而是 where 本身的用法问题。

同样的问题，在主句中依然存在：

(1) Where is he going? （主句）

(2) Tell me the place [where he is going]. （定语从句）

(3) Where does he come from? （主句）

(4) Tell me the place [where he comes from]. （定语从句）

很明显，where 在(1)和(3)的主句里充当的成分，与它在(2)和(4)的定语从句里充当的成分分别是一致的。

只不过因为前者是疑问句，后者是关系分句（relative clause），我们才把不同分布下的 where 分别称作疑问词和关系词。

▲(1)和(2)其实很明显，因为谓语动词 go 是不及物动词，整个句子属于SV句型，where 只能充当表示目标的地点状语，自然是副词了。

所以在(1)中，where 是疑问副词，而在(2)中它是关系副词。

而在(3)和(4)中，因为 come 同样是不及物动词，则介词短语 from where 作为一个整体充当表示来源的地点状语。

因为我们常见的介词短语里，介词后面的成分往往被称作宾语（因为如果后接代词要求宾格），所以有人就会想当然认为这里的 where 既然充当宾语了，肯定只能是代词。

于是就把(3)中的 where 分析成了疑问代词，把(4)中的 where 分析成了关系代词。

▲至此我分析了为什么可以把 where 分析为疑问/关系代词，而且这种分析有自己的理据，如果它说服了你，就没有必要继续看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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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要继续讨论的是，这里的 where 是否只能分析为代词，是否有更好更合适的分析。

▲之前说了，where 被分析为代词的重要理据是 from 后要求名词或代词，但这个理据本身就有问题。例如：

·He saw the corner of a magazine sticking out [from under the blanket]. 他看见杂志的一角从毯子下露了出来。

·Visitors see the painting [from behind a plate glass window]. 参观者隔着平板玻璃橱窗欣赏那幅画。

·Viewed [from above], the valleys form the shape of a man. 从上往下俯瞰，山谷呈现出人形轮廓。

在这三句中，from 后接的均不是名词或代词，而是介词短语，或者介词短语省略后接成分后变成的副词。

之所以没有使用典型的“介词+名词”结构，是因为需要精确表达诸如“从……下面/后面/上面”等的意义，但现代英语里没有现成的介词或名词可以使用。

如果我们要对这三个句子里 from 之后表示地点的介词短语或副词进行提问，应该替换成什么呢？显然是 where。又例如：

- Where did the moon emerge from? 月亮从哪里露出来的？

- (It emerged from) behind the clouds. （从）云层的后面（露出来的）。

▲由是观之，英语里表示地点的介词 from，是允许后接表示地点的介词短语或副词的。

所以 from 后接的 where 可以分析为副词，无须给它新增一个代词的用法。

而且为了精确表义，“地点介词+地点副词”的结构比比皆是：

·It is not far [from here]. 它离这儿不远。

·They live [near here]. 他们住在这儿附近。

·Put it [on there]. 把它放在那儿的上面。

·I found it [behind there]. 我在那儿后面找到它的。

▲所以可以放心地说，不论哪种用法，where 都是副词。

在(3)中就是疑问副词，在(4)中就是关系副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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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归纳一下各个词典和语法书对此类现象的标注：

牛津和剑桥对这些用法的 where、here、there 无一例外标注为副词，也没有增加代词用法。

朗文和柯林斯给 where 增加了代词用法，但并没有给 here 和 there 增加，前后不一。（更有甚者，柯林斯里标注为关系代词的义项下，例句都是关系副词，不知何故。）

美国系词典的韦氏和AHD给这些词都增加了名词义项（而非代词义项），代表了美国词典编纂者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