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因为that从句虽然具有名词性,但其名词性不够彻底,它兼有副词性。一个结构是否具有彻底的名词性就是看它能否做介词的宾语。that从句不能作介词的宾语,所以它不具有彻底的名词性,它是介于名词性结构和副词性结构之间的一种从句。例如形容词作表语,后面是不能接名词性结构的。如果需要修饰表语形容词,我们可以用副词前置修饰形容词,或者用介词短语后置修饰表语形容词。当介词+后的名词不足以表达一个复杂信息,而需要用一个主谓结构(从句)才能表达完整信息时,就出现了矛盾:that从句不能作介词的宾语。于是省略介词,直接用that从句的副词性修饰表语形容词。即此时的that从句的句法作用等同于一个介词短语。
see作为不及物动词,表示务必、确保这个意思时,不能后接名词,而需要通过介词to后接名词。虽然语法上把see to合起来分析为及物的短语动词,但本质上其后的宾语是介词to的宾语,而不是动词see的宾语,因为see的这个语义是不及物的。如果see to后确保的内容用一个从句才能表达时,就不能说see to that从句,因为that从句不能作介词的宾语,于是,介词to省略,不及物动词see直接后接that从句。这个that从句其实等同于to+名词的语法作用(状语)。但由于see是个动词,动词可以有宾语,于是语法家把see that从句中的see重新解释为及物动词了。可是表语形容词后的that从句就无法用宾语从句解释了,因为形容词是不可以有宾语的。薄冰先生把表语形容词后的that从句分析为形容词的宾语从句,实在过于勉强了。
我举了表语形容词后的that从句,和see to sth与see that表示务必、确保...的例子,足以说明that从句可起一个介词短语的作用,修饰不及物动词(被重新分析为及物动词+that从句作宾语)和表语形容词。你可以据此理解think通常不能接名词,却可以接that从句。agree, decide, rejoice这样的动词,也是通常不能后接名词作宾语,却能接that从句。只不过语法上通常会对动词的及物性重新解释,把后接that从句的不及物动词重新分析为及物动词,that从句就不按状语从句分析,而是按照宾语从句分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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