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0月第15卷第4期《江苏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曹亚民之《英语的屈折变化与派生变化》：英语语言由音(sound)、形(form)、义(meaning)三大部分组成。在语言学的研究中，对“形”的研究被称作语法。语法由词法(morphology) 和句法(syn2tax) 两部分组成。词法亦称作“形态学”，主要研究词的内部结构和构词规则。形态学分为两个分支：屈折形态学(lnflectional morphology) 和派生形态学(Derivational morphology) 。二者研究的都是词形变化，前者为屈折变化，后者为派生变化。屈折变化和派生变化都是通过加附词缀(affixation) 来实现的。

▲屈折词缀与派生词缀

英语的单词由语素构成。按结构分类，语素分为自由和粘着两类;按意义分类，语素分为词根和词缀。所有的词缀都是粘着语素，它们只能依附在词根或词干上作为词的一个部分，而不能单独成词。

词缀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加以分类。就其功能而言，英语词缀分为屈折词缀和派生词缀两种。屈折词缀表示各类语法关系但不改变词的语法属性与功能。派生词缀是英语构词的重要工具，它可以被附着在词根或词干上构成新词。加附派生词缀后，原词干的词性可能改变，也可能不变。如，动词smoke 加上后缀-er 则变成了名词， 而名词smoker 加上前缀non2却词性不变，nonsmoker 仍为名词。根据在单词中的位置，词缀可分为前缀(prefix)、后缀( suffix) 和中缀(infix)。英语的前缀与后缀是最常用的两种类粘着语素。它们被加附在词根或词干之前后，改变词的形态或构成新词，或表示各类语法关系。所有的前缀都是派生词缀，用来构成新词。同一前缀加附于不同词干结果可能不一样。前缀(dis-) 加附于名词(card) 使其变为动词(discard)，而加附于名词order 却不改其语法属性，disorder 仍是名词。后缀的情况比较复杂。有的是派生词缀，有的是屈折词缀;同一形式的后缀依其不同的作用，有时被当作屈折词缀，有时被当作派生词缀。-er 在fitter 中是屈折词缀，因为它仅表示形容词fit 的比较级，未造成新词亦未改变其语法属性。而-er 在fighter 中则是派生词缀，因为它不仅构成了新词而且改变了词干的语法属性，使之由原来的动词变成了名词。同一词形也可被视作屈折与派生两种不同的变化。在“He is cheating. ”中cheating 是动词cheat 的现在分词，-ing 属于屈折词缀。在“No cheating is allowed in the examination”中，cheating 是名词，-ing 是派生词缀。所有的屈折词缀都是后缀或中缀。中缀实质上是屈折词缀，词形的变化属于内屈折变化(internal inflection)，通过改变词内元音或辅音字母及词的读音来表达各类语法关系。如名词的数foot/ feet，goose/ geese， mouse/ mice， woman/ women ; 动词的时和体come/ came，swim/ swam/ swum 等。

当屈折词缀和派生词缀均为后缀时，它们在单词中的先后次序通常是固定的。当二者同时呈现时， 屈折词缀总是排在派生词缀之后。如 businesses，employers，trainees三个词中， 名词后缀-ness，-er 和2ee 是派生词缀，表示名词复数的屈折后缀-es、-s 和-s 均出现在派生词缀之后。一个有趣的问题是，屈折后缀与派生词缀的位置偶尔也会受到词源学因素的影响。名词spoonful 的复数有两种形式：spoonfuls 和spoonsful。依据派生先于屈折的原则，spoonfuls 当然正确，-ful 为派生，-s 为屈折。但从词源学的角度看，spoonsful 也是正确的。spoonful 由词根spoon 加上词缀2ful 构成。spoon 是名词，后缀-ful的意义是“full of”或“enough to fill”，相当于形容词full，常附在名词之后构成形容词或另一个名词。当一个名词由一个名词与一个形容词构成时，若要构成该词的复数，表示复数的屈折词缀理当加附在名词上。因而spoonsful 也是正确的形式。

▲屈折变化

英语是一种屈折变化语言，它的语法关系不是通过词序而是通过屈折变化来表示的。英语语言的屈折变化共有8 钟，分别用来表示名词、动词和形容词与副词的人称、数、格、时、体、限定和比较等级等各类语法关系。名词的屈折变化表现于数与格的变化。名词的复数语素有多种变体，分别以后缀与中缀的形式呈现， 如map —maps 中的/ s/， day —days 中的/ z/，class —classes 中的/iz/， louse —lice 中的/ai/， man —men 中的/e/，woman —women 中的/i/，ox —oxen 中的/n/，goose —geese 中的/ i：/ 和child —children 中的/n/。这些不同的形素都是名词复数语素的变体。

除了有形的形素，还有无形的形素， 如在sheep —sheep，fish —fish 中。它们的单复数，形式上没有区别，但实际上却存在着一个表示复数的“零形素”/Φ/ 。名词的所有格是由所有格语素′s 的变体， 如month ′s 中的/s/， boy ′s 中的/z/ 和hostess′s 中的/iz/ 等表示的。动词的屈折变化共有四种，表现在人称、数、限定性、时和体等几个方面。第一种屈折变化是第三人称单数一般现在时的谓语动词。在动词后加后缀-s 或-es 而形成的语素变体/s/，/ z/ 和/ iz/ 等形素是其主要变化形式。其他的变体是be 的各种限定形式am，is，are。第二种屈折变化是以加后缀-ing 形成的现在分词。第三、四两种屈折变化是动词的过去式和过去分词，以加后缀-ed 或-d 所形成的变体来表示，如worked 中的/t/，lived 中的/d/ 和wanted 中的/id/ 。过去式和过去分词语素的另一种类型的变体是不规则动词中的中缀，如drink - drank - drunk。还有一种语素变体是异干词，如go 的过去式went就是go 的异干词。

形容词和副词的屈折变化有两种，即它们的比较级和最高级，通过在词尾加后缀-er 和-est 完成。不规则形容词和副词的屈折变化由它们的比较级和最高级语素变体来实现。例如， better 和best 是good 和well 的比较级和最高级的语素变体。另一对例子是more 和most，它们是many 和much 的比较级和最高级语素变体。

在所有的屈折词缀中，两种词缀能同时出现的唯有名词复数及其所有格，如在“the teachers′ office”中“s′”是复数语素和所有格语素的结合。

▲派生变化

派生变化亦称派生法，是英语构词的主要方法之一。据统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出现的英语新词汇中，由派生法构成的单词占总量的17. 5 %，仅次于合成法(占27 %) 。派生法通过将词缀附加在词根或词干的前后构成新词，因而也称作词缀法(affixation) 。词缀法分为前缀法(prefixation) 和后缀法(suffixation) 。英语的前缀和后缀的数量不多，但使用得却很广泛，了解它们的特征与分类，掌握它们的用法，对扩大词汇量、加深对词义的理解并对它们加以正确的使用是十分重要的。Flexner 在他的《如何扩大你的词汇能力》( How to Increase Your Word Power) 一书中把词根、前缀和后缀称为“扩大词汇的三把钥匙。”

英语的前缀与派生后缀之间的差别在于：除少数前缀可以将名词或形容词改变成动词、形容词或副词，如dissect ( n→v)，befriend ( n →v)，enlarge (a→v)，asleep (n→a)，ashore (n→adv)，afar (a →adv)，前缀一般只改变词义，而不改变词性。派生后缀通常引起词性的转变。与屈折词缀不同的是，派生词缀可在同一单词中多次出现，从而派生出一个含有多个词缀的单词。antidisestablishmentarianism(反对废除国教制度运动) 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它包含一个词根，两个前缀，四个后缀。

Quirk 和Leech 等人编著的《当代语法大全》(A Grammar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一书的附录Ⅰ对英语的前缀和后缀作了分类。他们将前缀分为8类，将派生后缀分为4 大类。依其表达的意思，前缀分类如下：

◎8类前缀

1. 表示否定的前缀： un-(不)， non-(非，不)，in-(im-，il-，ir-) (不，非)，dis-(不，反面)，a-(an-) (无，没有)

2. 表示反向或反义的前缀： un-(做相反的动作)，de-(反向)，dis-(反义)

3. 表示贬义的前缀：mis-(错误)，mal-(坏的，不正常的)，pseudo-(伪，假)

4. 表示程度、大小的前缀：arch-(首要的)，super-(超)，out2(超越) sur-(过，超)，sub-(下)，over-(过度)，under-(少于， 低于)， hyper-( 超， 过)， ultra-( 超， 极端)，mini-(超小型)

5. 表示态度的前缀： co-(共)， counter-(反对)，Anti-(反对，防)，pro-(亲，代理)

6. 表示位置的前缀： super-(在⋯之上)，sub-(在这下)，inter2(间，相互)，trans-(超越)

7. 表示时间和次序的前缀：fore-(预先)，pre-(在前)，post-(在⋯之后)，ex-(前)，re-(再，重)

8. 表示数量的前缀： uni-/ mono-(一，单)，bi-/ di-

除了以上8 类，该书还列举了表示其他意思的前缀。这些词缀大多为希腊、拉丁词缀：auto-(自)，neo-(新)，pan-(泛， 全球)，proto-(首要， 原始， 母)，semi-(半)，vice-(副)如前所说，派生后缀通常改变词根/ 词干的语法属性。

◎4类后缀

该书根据词根/ 词干和后缀的语法属性类：

1. 名词后缀

1) 名词→名词：-ster，-eer，-er，-let，-ette，-ess，-y，-hood，-ship，-dom，-ocracy，-ery，-ing，-ful

2) 名词/ 形容词→名词/ 形容词：-ite，-( i )an，-ese，-ist，-ism

3) 动词→名词：-er/ -or，-ant，-ee，-ation，-ment，-al，-ing，-age

4) 形容词→名词：-ness，-ity

2. 动词后缀

1) 名词/ 形容词→及物动词：-ify，-ize

2) 形容词→及物/ 不及物动词：-en

3. 形容词后缀

1) 名词→形容词：-ful，-less，-ly，-like，-y，-ish，-esque

2) 外来词和新古典主义构词法的形容词后缀：-al/ -ial，/-ical，-ic，-ive，-ous/ -eous/ -ious

3) 其他形容词后缀：-able/ -ible，-ish，-ed

4. 副词后缀

1) 形容词→副词：-ly

2) 介/ 副/ 名词→副词：-ward(s)

3) 名词→副：-wise

除了以上4 类改变词性的后缀，还有3 个数词后缀-teen，-ty 和-th。它们分别构成“十几”、“几十”和“第……⋯”的基数词和序数词，但不改变词的语法属性。

为了更好地理解派生词的结构与词义，人们常对派生词进行直接成分分析(lmmediate Constituent analysis 简称IC analysis)，即，将一个词分解为最小的、具有意义的、语法单位———语素。当一个单词中同时含有前缀与后缀时，哪一个先与词根的划分在一起，然后再与词根分离? 这个问题通常用两条规则来衡量。一条是形态学规则，即支配语素与语素相结合而构成新词的规则。另一条是意义关系规则，即支配同一单词所含语素之间意义关系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