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 wasn't sure that she liked the look of them.

I am sorry that I broke your pen.

你的问题其实就是表语形容词后面的that从句究竟应该分析为什么从句。这个问题已经争论了很多年了，似乎还是没有一个统一的观点。就国内的语法著作而言，归纳起来有三种不同的看法：

1 以薄冰为代表的传统语法学派认为，表语形容词的意义接近动词，that从句是形容词意义上的宾语。因此称词类从句为形容词的宾语从句。

2 以张道真为代表的传统语法学派认为，形容词不可以有宾语。既然that从句修饰表语形容词，而且多表示产生形容词所表示的心理状态的愿意，因此将这种that从句称为形容词的状语从句。

3 以章振邦为代表的现代语法看到了传统语法对这类that从句的归属的争论争不出结果，就不再纠缠宾语从句或状语从句，而是另辟蹊径，认为表语形容词的语义不完整时，需要补足成分来进行补足。表语形容词可用三种结构来补足：介词短语、不定式、和that从句。因此在现代语法书中，表语形容词后的that从句叫作形容词的补足成分（补足形容词意义的不完整）。

下面我分析一下以上不同观点。

传统语法在讲述从句的时候，认为有一类从句由从属连词that引导，that没有语义，也不在从句中充当分句成分，这类分句是由陈述句加that构成。这种从句通常在主句中充当主语、宾语、表语、和同位语。因为这些句子成分都是名词性的成分，因此这种that从句也叫名词性从句。而且在讲述完that从句作主、宾、表、同位语之后，提到这种that从句还可以用于表语形容词之后。因此很清楚，传统语法书认为表语形容词后的that从句是名词性从句。正是因为that从句为名词性从句，才有语法家将其视为形容词的宾语从句。但问题是形容词怎么可以有宾语呢？表语形容词是不可以后接名词的。如果语义不完整，需要名词，也得通过一个适当的介词才能接名词。这时介词短语修饰表语形容词，应该是形容词的状语。该名词不能称作形容词的宾语。

在Be fond of这个结构中，fond是表语形容词，意为喜欢。要表示喜欢什么时，不能直接接名词，而需要介词of引出名词。语法上of加名词构成介词短语，作fond的状语。但由于be fond of长期固定搭配使用，在意义上接近like，人们便将be fond of合起来看成一个及物动词，本来是介词of的宾语也被看成be fond of这个及物动词的宾语了。这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介词of还是需要后接一个名词的。

但be sure 如果后接名词，也需要介词of. 如果一个名词所含信息量太小，需要一个名词性从句才能表达完整信息时，我们就用that从句去替换这个名词。但问题是that从句虽然是名词性从句，可以作主语、宾语、表语、同位语，但that从句不能作介词宾语。语法书的解释是that从句的名词性还不够彻底（即它还有兼有副词性）。现在出现了矛盾。表语形容词需要通过介词才能后接名词性结构，that名词性从句又不能作介词宾语。解决的办法就是省去介词，让that从句直接位于表语形容词之后，补充形容词意义的不足。（也许由于that从句兼有的副词性，压根就不需要介词而直接就可以用在表语形容词之后）。不论是哪种情况，由于没有介词，将表语形容词后的that从句称为宾语从句都是非常勉强的。因为没有介词就不能有介宾，而且that从句不能做介宾。形容词要是能有宾语，就该可以直接后接名词，但实际表语形容词不可后接名词，就说明表语形容词不可以有宾语。通过以上分词，可以看出将表语形容词后的that从句称为形容词的宾语从句是牵强附会的，是难以接受的。

认为表语形容词后的that从句是状语从句的观点也有站不住脚的地方。首先传统语法书都说这种that从句是名词性从句。名词性从句作状语似乎有些讲不通。另外，所有引导状语从句的关联词都是有语义的，正是根据这些关联词的语义，我们判断状语从句是时间、原因、地点、方式、让步、目的、条件、结果、比较等。当表语形容词后的that从句中的that是没有语义的。在结构上和作主、宾、表、同位语的that从句是一模一样的。虽然根据上下文我们常能分析出that从句表示原因，但这不是来自于that本身，that无语义。如下面一句：

I am sorry that I broke your pen.我们可以说这个that从句表示sorry的原因。但如果我们把这个句子改为：

I am sorry because I broke your pen.母语为英语的人从来不会这么说，他会立刻把because改为that。因为这里是一个名词性从句的位置。或者说这里需要的是无词义的that引导的从句。

由此可知，将表语形容词后的that从句称为状语从句也有些勉强。但由that从句不能作介词宾语这一点，可以推测that从句的名词性不彻底，意味着它兼有副词性。因为可以作状语。理由似乎比that从句作形容词的宾语从句要更容易接受一些。

如果让我在以上两种观点中选一种，我会选that从句是状语从句这种观点。

现代语法回避矛盾，称that从句为形容词补足成分。倒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我们遵循的是传统语法体系。不能只在一个点上采用现代语法观点，会在其它地方出现矛盾。

了解了表语形容词后that从句有不同的分析方法和观点就可以了。其实只要能准确理解句子的意义，英汉互译不会出错就够了。让语法家们去进一步争论吧。一般学习者知道有这些观点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