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帖子《小白涨姿势之【动词原形】究竟是个什么鬼——从为什么不能说If it will rain说起》一文中,我举了个例子:
I suggest that you come another day.
我说这个that从句中,本来就是用动词原形,后来才出现使用should do 这种形态。因为当时只是附带,所以解说得很简单,属于一带而过。后来有老师私信我,说认同这个观点,但希望有例证支持。
确实,对于suggest后接that-clause中,动词用原形的现象,坊间的主流(或者说多数)解释是,(美式英语中),动词前面省略了should。其实,这是一种人云亦云的误解。要搞清楚它的真正原因,不能单从动词suggest入手,因为suggest是个“很年轻”的动词,十六世纪后才出现(见注释1),“有一堆动词”的使用和suggest一样,比如比suggest年长一千多岁的demand。所以这个问题涉及到的是古英文就存在的subjunctive mood。而在古英语中,它本来就是用动词原形!但是古英文我们现代人(现代英文)看不懂,所以需要学者们将其翻译成现代英文。但是,如果“原封不动”地直接翻译成现代英文(that-clause中使用动词原形),就会和现代英文的主谓一致原则发生冲突,特别是从句中的主语为第三人称的时候,动词词尾没有相应变化,水平不高的人看不懂,哈哈(Joking)。所以,“图省事”,不想花费过多的口舌,就会在前面加上should,容易让人理解和接受。所以后来英语(现代英语)中,should do 的形式才多起来,就是为了理解的方便(再次证明,语言是为了日常沟通的需要,而不仅仅是学术探讨的需要)。实际上,动词前面可以加的不仅仅是should,might,could都是可以的(和虚拟语气的要求一致)(见注释2)。所以,根本不是所谓的“美式英文中,动词前面省略了should”这种解释。
用动词原形的这种现象,可以查到的文字资料,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六、七世纪左右的文学作品《贝奥武夫》(Beowulf),举一例句(见注释3):
古英文:Hroðgar sume worde hét þæt iċ his ǽrest ðé ést ġe-sæde... (Beowulf, ll. 2156-57)
现代英文翻译:Hrothgar commanded through certain word[s] that I first should declare to you his regard...
The sense of a transferred imperative (i.e. the imperative of Hrothgar as transferred to the iċ character) rendered by the third person singular past subjunctive form of (ge)secgan is expressed in modern English with the modal construction should + infinitive.
公元六、七世纪,USA还不知在何处。所以和美式英文是无关的。另外,推荐看看《牛津》对subjunctive mood的解释(见注释2),当然,喜欢美式英语的童鞋,也可以看看韦氏词典对于subjunctive mood的使用讲解--从头至尾没有提所谓的省略should之类。有趣的是,有“美国新华字典”之称的韦氏,讲解中,除了提供名人书信作为例证,还大量引用了推特的例句,要知道,推特、脸书、体育报导、娱乐报导那可是经常是被国内某些大咖视为对学生学习危害甚大的洪水猛兽来的,哈哈:
https://www.merriam-webster.com/words-at-play/getting-in-the-subjunctive-mood
注释1
可以参阅牛津对suggest一词来源的解释
https://www.lexico.com/definition/suggest
注释2
可以参阅牛津subjunctive mood的用法
https://www.lexico.com/definition/subjunctive
注释3
可以参阅维基百科 Old English subjunctive 中的 Uses Of Subjunctive章节
https://en.wikipedia.org/wiki/Old_English_subjunctive
Special thanks to Mike L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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