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as和than引导的分句定位及主语省略问题

■倪肖丁（西安）

近期注意到有老师对as和than从句的定位问题产生了观点的分歧。如：

案例一：There were more casualties than _______ reported.  (A. was B. were)

谓语动词应该用单数还是复数？than是代词还是连词，引导的究竟是定语从句还是状语从句？

案例二：The project will go forward as planned.

其中的as是关系代词作主语引导定语从句，还是从属连词或比较代词引导（比较）状语从句？

对于上述两个案例所涉及的问题，下面两种不同的意见具有代表性。为了叙述方便，本文将这两种意见分别称为甲方和乙方（注：两种观点来源包含但不限于答疑网）。

甲方：

1. 案例一应该填单数的was。than是连词，或既是连词又是关系代词，借鉴what复合关系代词的称谓，可将than称为“复合型连词”；

2.than有比较意义，引导比较从句；

3. than在从句中作成分（本句中为主语）。

4. as为关系代词，指代前文整句的内容，as本身在从句中做主语。

5. as有比较的意义；as后省略了is；as (is) expected/arranged/described等都属此类句式。 

乙方：

1. Huddleston生成语法认为than 和as是从属连词是连词，不做成分。把than/as本该做的成分用缺位（gap）来解释，即比较分句中必须省略与主句相比较的比较项，留出一个空位（gap)。

但比较从句这种必须的省略不允许还原或无法还原，因为从句主语的位置已经由than或as占据了，这无法用省略解释。因此，引导比较状语从句的than和as不是关系代词而是个比较代词，必须在从句中作成分（本句中主语），than从句必须是完整分句。

2. as从句省略了被动语态的be，以及和主语结构相同的that从句（as从句的主语）。还原完整的as从句为：The project will go forward as it is planned that it go forward.（that从句必须使用虚拟语气，故谓语用动词原型或should do形式）

3. than后从句的be动词是单数was，而非were。因为原从句补充完整是：than it was reported that there were. 即was reported的主语不是名词词组，than代表了casualties当然是复数，因此than不是was reported的主语，而是there were的主语。

4. as从句在形式上还是在意义上都与定语从句无关。所有as引导的从句，没有一个是关系分句或真正意义上的定语从句。

（注：因上述观点分散于不同问题的讨论中，如总结与原作者观点有出入或误解敬请原作者予以提醒）

如果从惯用法的角度讲，上述分歧不会出现。因为惯用法告诉我们的是：能不能这样用？习惯上如何用？既然双方都认可There were more casualties than (was) reported和The project will go forward as planned两个句子中than (was) reported和as planned的用法，那么意见就统一了。对于一般英语学习者来说，问题也就解决了。

但对上述两例中的than和as以及由它们引导的分句进行语法分析则难免会产生不同的观点，因为国内外英语语法研究者运用的研究方法和专业术语各有差异。作为语法爱好者认同何种理论往往是个人的选择。但原则是：一种理论应具有自身的统一性，总结的规律应当具有普遍的适用性，如有例外应有说明。否则无法为读者答疑解惑。

甲方对as和than从句的分析大体上基于国内传统英语语法理论，并非无源之水。因此，相关论述具有简明而易被学生接受的特点。但同时又因为感受到了传统理论在诠释as和than从句时所遇到的某些尴尬，从而提出例如 “复合型连词”这样的新概念术语。

乙方对as和than从句的论述不受国内传统理论的束缚，尝试用英美最新语法研究成果来诠释有关语言现象。我对乙方这种与时俱进的精神和颇为丰富的语法知识表示钦佩。但因为对于新理论体系的理解和认识有个逐渐成熟的过程，我们也看到了乙方在接受（以Huddleston为代表的）新理论时所表现出来的犹豫或纠结，进而导致自己的论述产生了一些新的矛盾。于是也同样尝试提出“比较代词”这样的新概念术语来进行解释。

我个人认为，甲乙双方基于新旧不同语法体系所做的不同论述实际上没有本质的分歧，只是因为遵循了两条不同的轨道，看似没有交集，实际方向一致。对此，我为双方的努力点赞。

二、尚未解开的困惑

但同时甲乙双方对上述案例中 than和as用法的两种分析解释也使人产生一些困惑。我想就此提出请教：

（一）对甲方意见的困惑

1. 如果说案例二中的as后省略了is；也就是as planned=as is planned，那么与案例一的than was reported结构相一致。既然两个从句结构一致，为什么把as界定为关系代词，引导定语从句；而把than界定为连词，引导比较状语从句？

2. 如果as是关系代词，那么as (is) reported/ expected/arranged/described的用法就意味着定语从句可以省略操作词（此处为be）。这一结论是否具有普遍意义？在何种条件下可以省略？是否有理论支持？

因为甲方基本按传统语法解释，所以线条比较简单。

（二）对乙方意见的困惑

1. 对than/as的界定：一方面认为than和as不是Huddleston所定义的从属连词，而是“比较代词”，并且在从句中必须作成分（主语）；另一方面（在分析案例二时）又认为as是从属连词，引导比较从句，但在从句中不作成分。在这里，无论是对于than/as的词性定位、句子成分还是从句定位都不尽一致。使人难以获得清晰的概念。

2. 一方面说比较分句中必须省略与主句相比较的比较项，留出一个空位（gap)。而且比较分句这种必须的省略不允许还原或无法还原，因为从句主语的位置已经由than或as占据了，这无法用省略解释；另一方面对案例中的as和than分句分别进行了如下还原：

as planned= as it is planned that it go forward；

than was reported= than it was reported that there were.

那么，究竟案例中的as…和than…能否用省略来解释呢？

3. 如果说There were more casualties than reported中than后的谓语用单数was（而非were）是因为实际上was是补充省略成分以后it的谓语；The project will go forward as (is) planned一句之所以用is也因为补充省略成分后is是it的谓语（The project will go forward as it is planned that it go forward.）。那么问题是，复原后的从句是否都会有一个先行it? 如果没有it，as和than后的动词单复数怎么确定？是否需要再提出新的规则？比如下面两个例句：

Use too many with countables to talk about more things than（）necessary or possible. (MEGCI)

Teachers, parents, and students all need access to better information about colleges and careers than（） commonly available.·(LDOCE6)

than后能否用it来复原完整的从句？现有句中的空格应该填is还是are? 根据是什么？

三、几点看法

作为英语语法的学习者，本人不具备创新语法体系或概念术语的能力或意图，只愿意学习英美英语语法学者们的研究成果并借以己用。Quirk等人的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1985)，Biber等人的Longman Grammar of Spoken and Written English以及Huddleston等人的Cambridg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被公认为当代英语语法研究的集大成者，并被The Cambridge Dictionary of English Grammar（Pam Peters）选为引用经典。因此，下述分析均以上述专著的理论为基础，其中后者（因顾及不同地区读者而）作为主要参考。

1. as和than的词性及其引导的从句定位

1.1 as和than是连词，不是关系代词

首先，界定词类的依据主要是词典。对某个词定性分类须有据可循，不能仅凭主观的判断。当代出版的重要英美辞书都把上述用法的as和than界定为连词，从未见过代词或关系代词一说。

至于华人编撰的英汉词典（包括惯用法词典）的确有将其界定为关系代词的现象。但这不足为据，反而成了造成目前认识混乱的起源之一。

其次，把as和than界定为关系代词的学者和老师为自己的这种界定所提供的理由基本都是as和than在从句中做了成分。比如，在There were more casualties than was reported和The project will go forward as is planned两句中than和as都作了从句的主语。因为，在他们看来，如果as和than不是主语，那么主语哪去了？也就是说，一定要在句中找到一个主语。

如果按此逻辑，有些句子就没法解释。例如：

****************************试读结束，后面内容为收费阅读****************************

您还未登录，登录后查看完整内容